南充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
南充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
你问我南充男人下了班,放了假,最爱往哪儿钻?嘿,别瞅那些大商场、新广。婕一锒济ㄔ谀切┩渫淙迫、烟火气十足的小巷子里头呢!这些巷子。拖癯鞘械拿秆埽醋挪黄鹧郏锿房扇饶郑刈旁勰铣淠腥俗钭栽诘幕罘。
就说顺庆老城那片吧,随便找条巷子往里一扎。白天,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巷子两边的人家,木门多半敞着。门口支张小方桌,几把竹椅子一围,就成了据点。男人们,甭管是退了休的老辈子,还是偷得半日闲的壮劳力,往那儿一坐,嘿,那感觉就对了。
茶,是少不了的。大搪瓷缸子,泡着本地的高山茶,味儿浓,解乏。人手一杯,也不讲究什么茶道,图的就是个热乎劲儿,提个神。旁边要是再有副象棋摊子,那更是不得了。楚河汉界一摆开,两边就“杀”上了。下棋的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拱卒!看你这马往哪儿跑?” 围观的可比下棋的还急:“哎哟喂,跳马噻!跳马吃他炮嘛!” 唾沫星子横飞,悔棋耍赖的嬉笑怒骂声能把房顶掀了。输赢?嗨,两块钱一盘,图个乐呵,输赢早丢到嘉陵江里去了。
再往巷子深处走走,剃头挑子也是老面孔。一把老式理发椅,镜子可能都磨花了边儿。老师傅手艺精,动作麻利,推子刮刀在他手里听话得很。来剃头的爷们儿,往椅子上一靠,闭着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清净。老师傅一边剃,一边还能跟你唠唠家长里短,市井新闻,比听收音机还鲜活。剃完头,刮个脸,热毛巾往脸上一敷,再拍点老式发油,嘿,整个人都精神了,仿佛年轻了十岁。这手艺,这氛围,高级理发店可给不了。
夜幕一落,巷子才真正“活”过来
太阳一偏西,巷子里的味道就变了。白天是茶香、烟味、剃头水味儿混杂,这会儿,一股子勾魂夺魄的香气就霸道地弥漫开来。南充男人的胃,在巷子里找到了归宿。
灯光昏黄的小门脸儿次第亮起。几张矮桌,几把塑料凳,就是江湖。老板、老板娘在灶台前忙得脚不沾地,锅铲碰撞声、油锅滋啦声,是这里最动听的交响乐。男人们三五成群,吆喝着坐下:“老板儿,先来一打冰啤酒!”“炒个田螺,要麻辣的!”“鳝鱼面,加份臊子!” 声音洪亮,透着股子熟稔和豪气。
最不能少的,是那碗魂牵梦绕的南充米粉。巷子深处,总有一两家其貌不扬的老店,门口排着队。不锈钢大锅里,骨头汤翻滚着,奶白醇厚。抓一把雪白的细米粉在竹漏勺里,在滚汤里烫熟,手腕一抖,利落地倒入碗中。接着,浇上滚烫的骨头汤,再淋上一大勺红亮喷香的油辣子、臊子(牛肉或肥肠),撒上葱花、香菜、酸菜。这一碗端上来,热气腾腾,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男人们往往顾不得烫,呼噜呼噜几口下去,额头就冒了汗,嘴里嘶哈着,直呼“巴适!” “安逸!” 一天的疲惫,仿佛都随着这口热辣滚烫下了肚。吃粉时少有高谈阔论,专注着呢,顶多和同伴碰个杯,说句“这家的臊子,硬是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子才彻底打开。吹吹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聊聊娃儿的调皮捣蛋,说说最近看球赛的激动,或者就是毫无主题地侃大山。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偶尔夹杂着几句粗话,那也是情谊的表达。在这里,西装革履的经理和满手油污的修理工,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碰杯;开奔驰的大哥和蹬三轮的老师傅,可能为了一盘炒菜的盐味争得面红耳赤,转眼又勾肩搭背。巷子,抹平了身份,只认那份自在和真性情。
这些巷子,没有五星花园的繁华,没有滨江大道的开阔。它窄,它旧,它地面可能还有点油渍。但对很多南充男人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第三空间”。脱下了社会角色的外衣,甩掉了生活的压力,在这里,他们可以是棋牌桌上的“臭棋篓子”,可以是米粉摊前的“饕餮客”,可以是吹牛不打草稿的“故事大王”。
巷子里的灯火,照亮的是最真实的脸庞;巷子里的喧闹,包裹的是最放松的灵魂。它不精致,甚至有点粗粝,但就像那碗热辣的米粉,滋味浓厚,直抵人心。这弯弯绕绕、烟火升腾的小巷,就是南充男人心头一份抹不去的熨帖,是他们生活里,最对味儿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