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约附近学生500一次
那个扎眼的标题
手机屏幕的光，在熄了灯的宿舍里有点刺眼。我百无聊赖地刷着同城信息，手指机械地往下滑。家教、兼职、二手转让……忽然，一行字跳进眼里：“邯郸约附近学生500一次”。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胸口。
这啥意思？500块？一次？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舍友都睡了，呼噜声此起彼伏。五百块啊……对一个月生活费就一千出头的我来说，这数目有点晃眼。月底了，钱包瘪得比刚考完试的脑子还空，下星期的饭钱还没着落呢。这个“500一次”，像块磁铁，吸住了我那点焦虑。
点进去？不点进去？手指悬在那儿，有点犹豫。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看看呗，说不定就是普通兼职，跑跑腿送个文件啥的，五百块呢，顶你发好几天传单了！”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拉倒吧！哪有普通兼职这么写的？‘约附近学生’，还‘一次’？这不明摆着……”后面那词儿我没敢想下去，脸有点发烫。好奇心像小爪子挠着心，可理智又死死拽着衣角。
唉，钱啊钱。想起白天给家里打电话，妈还在问钱够不够花，我拍着胸脯说“够用够用，您甭操心”。挂了电话，看着微信钱包里可怜巴巴的两位数，心里直发虚。发传单？一天站七八个小时，腿都细了也就八十块。做家教？没经验的学生，人家家长还挑挑拣拣。五百块一次……这诱惑，真像冬天里突然递过来的一杯热奶茶，明知可能烫嘴，还是忍不住想接。
心里的那杆秤
宿舍阳台门没关严，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让我打了个激灵。我甩甩头，像是要把那行字甩出脑海。不行不行，不能琢磨这个。天上掉馅饼？掉下来的多半是陷阱，搞不好还是水泥糊的，能砸死人。
我关掉那个页面，把手机扔到枕头边，盯着天花板。黑暗里，好像能看到爸妈的脸。他们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图啥？图我学点本事，堂堂正正做人，可不是图我为了几百块钱去……那啥。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为这个动过心思，得多寒心啊。想想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挤过高考独木桥，就为了今天对着个不明不白的“500一次”心猿意马？太掉价了。
钱是难赚，可路子不能歪。歪一次，心里那道坎儿就塌了，以后遇到难处，是不是总想着抄近道？这念头一起，就像开了个口子，脏水会止不住地往里灌。我翻了个身，把被子蒙过头。五百块，是能解一时之急，可这钱揣兜里，它能踏实吗？晚上能睡得着吗？见了同学老师，能抬得起头吗？
“值得吗？”我问自己。答案清清楚楚地砸在心上：不值！太不值了！为了这点钱，把自个儿的尊严、底线、还有未来的可能性都押上去？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黎明前的光
第二天一早，顶着俩黑眼圈爬起来。昨晚那点挣扎好像被阳光晒化了点。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还是个学生样儿。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这次不是刷同城，而是点开了学院群里发的勤工俭学通知，还有几个靠谱的兼职公众号。
上午没课，我蹬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跑了一趟学校就业指导中心。老师挺热情，翻着登记簿：“有个给初中生辅导作文的活儿，家长要求周末，一次两小时，一百块，有兴趣没？” 一百块！虽然离五百差得远，但这钱，赚得心里透亮！我赶紧点头：“有有有！老师，我能行！”
下午，又接了个图书馆整理书籍的活儿，按小时算，钱不多，但胜在稳定、清净。傍晚，路过食堂门口，看到社团在招活动临时帮手，布置场地，一天八十，管一顿午饭。我也报了名。
忙活完一天，回到宿舍，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可奇怪的是，心里头反而比昨晚盯着那“500一次”时踏实多了。累是真累，但每一分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自己用时间和力气换来的，没藏着掖着，没提心吊胆。
躺在床上，再想起那个扎眼的标题，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那一刻的软弱和动。踩梦腋宄地看到了自己该走的路。五百块？一次？呵，让它见鬼去吧。我靠自己这双手，一样能挣到生活费，也许慢点，也许辛苦点，但这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走得稳当，睡得安稳。
邯郸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窗外车流声隐隐传来。我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虚幻的捷径。明天，还得早起去图书馆搬书呢。这靠自己挣来的踏实感，才是真正值钱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