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
岳阳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
那天下着毛毛雨，我拖着行李从岳阳火车站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火车站门口人山人海，喇叭声、叫卖声、还有小孩的哭闹混成一团，吵得我脑袋嗡嗡响。我琢磨着，不如钻到旁边的小巷子躲躲，那儿总该清净点儿吧？谁知道，一脚踏进去，才发现里头藏着另一个世界。小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擦肩而过，地上坑坑洼洼的，雨水积成小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空气里飘着各种味儿：油炸豆腐的焦香、潮湿泥土的腥气，还有股说不出的酸腐味，像是放了太久的剩饭。我边走边东张西望，心里嘀咕，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走着走着，我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住了。那儿蹲着个老头，头发花白，背驼得厉害，面前摆着个破旧的小摊子。摊子上就几样东西：几个手工编织的小竹篮、几块木头雕的小玩意儿，还有一叠泛黄的旧照片。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指粗糙得像老树皮，他低着头，专注地打磨手里的木雕，动作慢悠悠的，仿佛时间在这儿都变慢了。我停下脚步，好奇地凑近看，他抬起头，冲我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豁口：“小伙子，瞧瞧？200块钱一次，包你满意。”我心里咯噔一下，200块？就这小摊？这价码听着挺玄乎，但又忍不住想，这老头是不是藏着啥秘密？
老头的故事
我蹲下来，试着和他聊聊天。老头叫老李，是岳阳本地人，在这小巷子摆摊快十年了。他说，火车站扩建后，附近的老房子都拆了，好多老邻居搬走，就他还守着这摊子，靠卖点手工活儿糊口。老李的手艺是祖传的——他爷爷那辈就干这个，专做竹编和木雕。200块钱一次的“服务”，其实是指他现场给你定制个小玩意儿：比如刻个名字在竹篮上，或者雕个生肖挂件，全程他亲手做，不假他人。老李叹口气说，现在年轻人谁还稀罕这些？都奔着网购去了，他这摊子一天能卖出一两件就不错。“200块贵吗？”他苦笑，“光是挑竹子、选木头，就得花半天功夫，还得防着城管来撵人。我呀，就图个乐子，有人愿意听我唠叨两句，也算值了。”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城市发展这么快，像老李这样的人，好像被时代甩在了后头。
正聊着，来了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一看就是赶火车的。他瞥见老李的摊子，停下脚步问：“真能200块一次？给我刻个东西，急用！”老李眼睛一亮，点点头，从摊子底下抽出块光滑的木头。男人说要刻个“平安”俩字，送给他刚出生的孙子。老李二话不说，拿起刻刀就动手。小巷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刻刀在木头上“沙沙”作响，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落下来。我看着老李的手，那双手抖得厉害，可下刀时稳得像块石头。他边刻边喃喃自语：“平安好，平安是福啊...”不到十分钟，一个精致的木牌就成型了，字迹工整，还雕了朵小花当点缀。男人掏出200块钱塞给老李，连声道谢，转身就跑向火车站。老李捏着钱，脸上浮出点笑意，可那笑里带着丝苦涩。我忍不住问：“大爷，您这手艺，为啥不找个正经铺子？”他摇摇头：“铺子租金贵，我老了，折腾不动。这儿多好，人来人往的，能见着各色面孔。”
雨渐渐停了，小巷子里的光线亮堂起来。我坐在老李旁边，看他收拾摊子，心里翻江倒海的。200块钱一次的交易，听着像笔买卖，可细想，它更像一种坚持——老李用这价码，守住了自己的根。城市在变，火车站的霓虹灯越闪越亮，但小巷子里的这份人情味，却像老树根一样扎得深。我问老李明天还来不来，他嘿嘿一笑：“来，当然来！只要还有人愿意花200块买我这老手艺，我就一直摆下去。”离开时，我回头望了望那条小巷子，它藏在繁华背后，像个倔强的老人，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