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200一次的快餐
濮阳的夜晚,浮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躁动。我加班后拖着灌铅般的腿回家,却被十字路口转角处一块新立的灯牌死死抓住了目光——那暗红的光线拼出几个字,赫然是“快餐,200一次”。
“快餐”?这字眼在濮阳的语境里,向来是街边十来块钱管饱的烟火气。两百块?我脑中立刻响起嗡鸣:这哪里是“快餐”,分明是“快钱”的隐喻,一种近乎赤裸的明码标价。
门后的世界
鬼使神差,我竟推开了那扇藏在油腻饭馆招牌背后的不起眼小门。楼梯狭窄陡峭,一股陈年的油烟味混合着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楼梯尽头,光线陡然昏暗,一个男人从柜台后抬起眼皮,视线黏腻地扫过我的脸:“新客?快餐?200。”
未及回应,已被引至逼仄隔间。墙壁薄如纸板,邻室毫无顾忌的调笑与某种粗重喘息声隐隐穿透过来,如同潮水拍打耳膜。我僵在椅子上,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这二百元,果然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门帘一掀,进来了个女子。劣质妆容掩不住眼底的疲惫,薄薄衣衫下透出廉价蕾丝花纹。她径直坐到我对面,眼神空洞地飘过我的肩头,指尖却已熟练地开始盘弄发梢:“大哥,咱……这就开始?快餐嘛,讲究个效率。”声音平板,毫无波澜。
空气陡然凝固。那声“开始”像根针,刺破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胃里一阵翻搅,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隔间板壁后,邻室暧昧的声响此刻无比清晰,简直像锤子一下下砸在太阳穴上。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锐响。“不……不用了!”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陌生。几乎是逃离般地,我撞开那扇薄门,沿着来时的窄梯踉跄向下冲去。
重新站在十字路口,夜风裹着汽车尾气扑在滚烫的脸上。我回望那栋灰扑扑的小楼,二楼那盏“200一次快餐”的霓虹灯,其中一个“快”字的灯管似乎烧坏了,只留下残缺的“夬”字,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闪烁着一片:棠康男珊。
霓虹灯管滋滋作响,那残缺的“夬”字悬在濮阳的夜空,像一个暧昧不明的伤口。两百元一次的快餐,原来并非标价果腹的食粮,而是为某些生命标上了速朽的价码。楼梯间弥漫的廉价香水,混合着隔板后:拇ⅰ枪餐蠢粘龀鞘旭拗謇铮切┍簧颇テ搅俗鹧系钠1孤掷
夜风依旧吹过街角,载着霓虹的残光与尘灰,卷向城市更深处的暗巷。这明码标价的存在,无声地撕开温饱线下的生存法则:有些夜晚,灵魂被折叠成一张薄钞,只为换取明日微明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