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鸭山站街快餐约学生

发布时间:2025-06-29 12:50:23 来源:本站原创内容

双鸭山火车站附近,傍晚的空气混杂着铁轨的锈味、廉价小吃的油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霓虹灯招牌次第亮起,映照着几个在街角徘徊的年轻身影。她们的眼神,像蒙了层灰的玻璃珠子,偶尔扫过行色匆匆的路人,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小梅!"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压低了喊她。说话的是个脸上粉扑得过厚的女人,靠在墙边,"刚才那个……穿校服的,是学生吧?谈成了?"小梅没立刻回答,只是把手揣进单薄外套的口袋里,那里面似乎有几张轻飘飘的纸钞。她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追随着街对面几个刚下晚自习、背着书包、说说笑笑走过的真正学生。那明亮的笑声像根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岔路口

小梅的家乡,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家里的地。粘芍还缓。爹摔伤了腰,药钱像个无底洞;弟弟还在念初中,学费书费压得人喘不过气。她那张薄薄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在爹一声沉重的叹息和娘偷偷抹泪中,被无声地压在了炕席底下。说实在的,她成绩不差,曾经也做过大学梦。可当同村那个"见过大世面"的远房表姐,拍着胸脯保证能带她去城里"赚大钱"时,那双粗糙的手递过来的几百块路费,仿佛成了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城里?双鸭山。小梅想象中的"大钱",是明亮的车间,是干净的宿舍,是每月能准时寄回家的厚厚信封。可下了火车,表姐把她带到火车站后巷那片低矮拥挤的出租屋区,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水和食物腐败混合的味道时,她就懵了。表姐轻描淡写:"妹子,别死脑筋,这来钱快。你看你,年轻就是本钱。"

最初的抗拒被现实碾得粉碎。爹的电话里是止不住的咳嗽,催款单像雪花一样飘来。她第一次颤抖着站上那个街角,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像挑拣货物般打量,那晚回去,她抱着单薄的被子,把脸埋进去,哭得几乎窒息。那感觉,像赤脚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钻心地疼。

日子久了,疼似乎也麻木了。她学会在脸上堆起廉价的笑容,学会用"快餐"、"学生"这些词儿来粉饰交易。可每当看到那些穿着校服、步履匆匆的身影,心里那个空洞就呼呼地灌着冷风。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通知书没有被压。绻皇苌恕约捍丝蹋遣皇且才踝攀楸荆咴谕ㄍ际楣莸穆飞?而不是在这里,把自己也变成某种意义上的"快餐",廉价地消耗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娘发来的语音,带着浓重的乡音:"梅。盏搅耍愕苷庠禄锸撤压涣恕D阍谕馔贰鹛圩抛约。"小梅吸了吸鼻子,把涌上来的酸涩硬憋回去,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半天,只回了一个字:"好。"

站街的"学生"们,大多像小梅一样,背负着各自沉重的故事。阿丽,才十八,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钱;小静,被嗜赌的父亲拖累,逃出来却发现自己除了年轻的身体,一无所有。她们挤在鸽子笼似的出租屋里,互相取暖,又彼此心照不宣地回避着对方眼底的绝望。偶尔有人提起"以后",声音就低下去,眼神也飘忽了——未来,对她们来说,:萌缤忌蕉涨宄康呐ㄎ恚林氐萌萌瞬桓蚁缚。

沉没的代价

深夜收工,小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的小屋。昏黄的灯光下,她小心翼翼地把今天皱巴巴的收入摊平、数好。窗外,远处大学宿舍楼的灯光星星点点,温暖而遥远。她怔怔地看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早已磨损、却一直贴身藏着的旧高中录取通知书的一角。

风带着寒意,吹过双鸭山站前这条永远喧嚣也永远沉默的街巷。那些被命运粗暴推向此地的年轻生命,她们用身体支付的账单,远比账面上那些冰冷的数字沉重得多——那是被碾碎的梦想,是提前透支的青春,是无数个夜晚无声的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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