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江城中村快餐200半夜500
牡丹江城中村快餐200半夜500
牡丹江的冬夜，那冷劲儿，真能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尤其是城中村那片儿，路灯跟得了痨病似的，有气无力地亮着，光晕底下，蒸腾着一股混杂着劣质油烟、煤灰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潮湿气味儿。就在这片混沌的光影里，那些挂着“XX快餐”、“家常小炒”甚至就写个“饭”字的铺子，成了不少夜归人，或者说，某些“夜行者”的灯塔。
老陈缩在自家小饭馆油腻腻的柜台后头，眼皮子都快粘一块儿了。墙上挂钟的指针，不紧不慢地爬过了两点。玻璃门被一股冷风猛地撞开，带进来一股寒气和一个裹着厚棉袄、脸冻得发青的男人。
“老板，有啥吃的？”男人声音带着点哆嗦，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在墙上那张被油烟熏得发黄发暗的菜单上扫来扫去。
老陈搓了把脸，强打精神：“炒饭、面条，都行。现炒。要不来点热乎的疙瘩汤？”
男人没立刻接话，手指头在菜单上那几个印着：∽值摹疤厣撞汀鼻虻懔说悖粞沟土耍负醭闪似：“那个…‘快餐’，啥价儿？”
老陈心里“咯噔”一下，睡意瞬间跑了大半。他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那眼神里的疲惫底下，藏着点别的，急切？试探？他也说不好。老陈没直接回答，拿起抹布擦了擦本就油腻的柜台，叹了口气：“老弟，这大半夜的，都不容易。我这小店，正经卖吃食。炒个饭，加个蛋，二十块，热乎管饱，您看行不？”
男人愣了一下，脸上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似乎褪去了些，换上点被戳破的尴尬，又有点如释重负。“行…行吧，那就炒饭，加蛋。”
看着男人缩到角落最暗的卡座里，老陈转身进了后厨。锅铲碰撞的“哐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心里明镜似的。那菜单上：磺宓摹疤厣撞汀保褂型饷媪鞔摹200半夜500”，指的根本不是他锅里翻腾的蛋炒饭。
“200半夜500”，这几个冰冷的数字组合，像一串隐晦的密码，飘荡在城中村湿冷的空气里。懂的人，自然懂。它指向的是另一种“快餐”，一种在夜色掩护下，在逼仄出租屋或廉价小旅馆里进行的、按时间和所谓“服务”明码标价的肉体交易。
这城中村，像个巨大的蜂巢，又像个复杂的迷宫。租住着形形色色的人：早出晚归的打工仔，拖家带口的小摊贩，还有不少像幽灵一样昼伏夜出、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霓虹招牌上“住宿”、“按摩”、“休闲”的字样，在夜色里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
霓虹灯下的账本
老陈的小店，有时候像个小剧场。深更半夜，能见到各色人等。有穿着皱巴巴西装、浑身酒气，进来要碗面醒酒，眼神却总往门外瞟，盘算着口袋里那几张票子的中年男人；也有画着浓妆、穿着单薄、踩着细高跟，在寒风中跺着脚，看似焦急地“等朋友”的年轻姑娘。她们的眼神常常是空的，或者，是一种刻意装出来的满不在乎。
有一次，一个看着顶多二十出头的姑娘，冻得嘴唇发紫，推门进来，只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热水。她坐在那里，死死盯着老陈那张菜单，尤其是那个：摹疤厣鼻颍种肝抟馐兜亟首乓陆。老陈给她续水时，瞥见她盯着菜单的眼神，不是饿，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最终，她什么也没点，热水喝完，默默推门又走进了寒风里。老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深处，心里堵得慌。他知道，那“500”对她来说，可能意味着几天的房租，或者家里急需的一笔钱，但这代价… 他摇摇头，继续擦他那永远擦不干净的桌子。
也有？停悄侵峙芤钩档乃净。他们进来狼吞虎咽地扒拉一碗面，跟老陈熟稔地打招呼。聊起天来，偶尔会带出几句：“唉，刚拉了个‘活络’的，穿得那叫一个少，这大冷天…”“东头那巷子里，听说又新来了俩，开价就是‘五百’起…” 语气里混杂着猎奇、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对他们来说，这些人和事，是这黑夜街景的一部分，像路边的垃圾桶一样，存在得理所当然。
老陈从不接话，只是默默听着。他这小店，卖的是实打实的饭菜，赚的是灶台前烟熏火燎的辛苦钱。可他也清楚，隔壁那扇虚掩的门后，或者楼上某个挂着厚重窗帘的小房间里，正进行着与“饱腹”截然不同的交易。那些交易的计价单位，就是“200半夜500”。有人觉得这是“你情我愿”的市。腥司醯谜馐亲咄段蘼返纳钤ā
天快亮的时候，第一缕灰白的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和城中村杂乱的天际线。老陈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一个刚下夜班的清洁工大妈，吃完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满足地叹了口气，付了十五块钱，推着清洁车走了。
老陈站在门口，点了根烟。寒气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看着对面巷口，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被寒风吹花的年轻女孩，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低声说着什么，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女孩焦急地比划着手指… 老陈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快餐”两个字，在他这，就是一碗能顶饿、能暖身的实在饭食。可在某些角落，在“200半夜500”的价码下，它变成了生存最苦涩的隐喻。热腾腾的炒饭香气飘散在清冷的晨风里，而那些在霓虹暗影中进行的交易，连同附着其上的挣扎、无奈和冰冷的价格标签，也随着即将褪去的夜色，暂时蛰伏起来，等待着下一个黑夜的降临。
城中村醒了，又似乎从未真正醒来。那些关于“快餐”的真正滋味，冷暖自知。